城市中的春节,不过是吃吃喝喝,释放出一年到头来积攒的慵懒。大城市禁鞭了,除却除夕夜春节联欢晚会的热闹,交错着远方归来的亲人的欢笑,白昼黑夜都是安静的。小一些的城市或者县城,年味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渗透出来,让人想起小时候的欢愉。
大理,城市之间,也是一样的。除了团圆饭开桌、除夕夜守岁、大年初一晨起的三通鞭炮,其余时光如静止一般。到了古城,人群熙攘,不同的肤色夹杂着不同的语言或方言,气氛浓烈而喧闹。只是,这是游客带来的兴旺,少了本该原汁原味铺展开来的年味。
年初二初三两日,骑着自行车环行洱海。遇见喜欢的小村庄,便深入进去,走街串巷的去感受乡间的宁静与质朴。百家大院门口,点着一人高的红香,年轻的汉子聚在一起杀年猪。鲜红的血被放出,围着观看的女人小孩子们尖叫着跑开。男人们支起柴火,将宰好的大肥猪架在火上,皮毛吱吱的响,烤成焦黄色,毛也就烧掉了。肉,还是鲜嫩的,就着切一块下来,皮和肉切成细丝,拌上姜蒜和酸醋辣椒,便是白族人热衷的名菜——生皮。
我是吃不习惯,也不敢尝试的。倒是在桃源村偶然遇见的女子舞龙队,让人心中一热。白族的年味,该是这样欢庆而浓郁的。
【舞龙】
舞龙耍狮,是中国传统的民俗。逢年过节家逢喜事,都会请上专业的表演班子热闹一番。大理的生活也是一样。只是那街头巷尾锣鼓声响,人们争相观看的日子,是幼时的记忆。若不是偶然的相遇,不知道在哪里还可以看到这一出精彩的表演。
大理白族,是能歌善舞的名族。也因为少数名族众多,设立了自治州的缘故,很多民俗保留的算是完好。与其他地区的舞龙相比,除却伴奏音乐、龙头的扎法和龙身绘制有所不同外,最特别的莫过于白族的舞龙队以女子居多。
舞龙,是一件技术活加力气活,对体力尤其是比例由较高的要求。通常,这是男人们干的事情。但是在大理,能干的金花们赋予了青龙新的生命。铿锵有力,又展示着别样的柔美。
彩色的绣球在空中舞动,那团浓烈的色彩抛到哪,龙头便跟随到哪,龙身随之舞动,银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耀。仿若活了一般。
年轻的金花啊鹏们在站在旁边嬉笑,村中的老人们站在远处静静的观看。不知道这样熟悉的音乐,是不是伴随着她们的成长,又勾起了多少年轻时候甜美的回忆。
【休憩】
接连几曲音乐之后,欢快的唢呐声戛然而止。下午三点多的日头,依旧晒得人皮肤发烫。舞龙的女子们,定然也是大汗淋漓,需要休憩一番了。
龙身就地放下,旁边的工作人员赶紧递上矿泉水。这时才看清楚,舞龙的哪里是年轻的姑娘们,都是四五十岁的白色女子。皮肤黝黑,身材健硕。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在休息的间隙跑到龙身旁边,蹲着细细的观看。
龙头是不能倒下的,顺势搁在旁边的石狮之上。
刚才在在旁边静静观看的小姑娘们,突然你推我攘的跑到龙头旁边。快速的摸了一把然后笑着跑开了。不知道是会带来好运,还是会觅得如意郎君。
【扇舞】
稍作休息后,开始第二场的表演。刚才还刚劲威猛的舞龙队员,从腰间拔下红扇,伴着唢呐声翩翩起舞,口中还唱着“恭喜发财、大吉大利”之类的恭贺祝词。
突然在一瞬间,有些明白。这就是女子舞龙队比男子更受欢迎的原因之一吧。
跳扇舞的,都是队中年纪相对较轻的白族女子。年纪稍大些的,便在一旁做起了观客。看得津津有味,最终也跟着音乐哼着小曲。
白族人的表演,是不用磁带光盘之类现代化播放器的。依旧沿袭了最传统的吹唱方式。
只不过角色刚好反过来,在一旁配乐的边都是男子了。
这位大爷带着墨镜,叼着烟,手中摆弄着传统的白族三弦。超有范儿的感觉,似乎,他才是整只表演队的灵魂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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