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去过曼谷两次,一次在5年前,一次在11年前;第二次留了半个月,第一次留了半年。或许是因为亲人于此和童年记忆的缘故,我对这座本应陌生,与我毫无瓜葛的城市充满追忆和亲切的感情。在这里你可以看到,一个宗教国度面对信仰时的虔诚;余晖之下,金碧辉煌的暹罗寺庙里,僧侣放空一切俯身做出最虔诚的叩拜;你也可以看到,一个资本主义国家既定存在的夜灯霓虹下的热舞笙歌,那种纸醉迷金之间的纵情放浪。
或许一场旅行之中最大的遗憾就是来之匆匆,去之匆匆。走马观花式的游览割裂了游人与一座城市、一处风景在精神上的接触。我之于曼谷的停留时间可谓较长,以至于我现在回忆起童年残破的记忆时,多少难忘的画面中都掺杂那种热带特有的气味,一种闷热、潮湿、在空气中缓慢蠕动的气味。这种味道飘过了记忆里的那个胡同里的老北京饭店、飘过了我怀揣无知走过的大皇宫宫殿长廊………或许唯一没有这种味道的,是那家开着冷气可以免费玩乐高玩具的高级商场,呵,小孩子眼里的世界,不需要所谓诗和远方就可以很美好。
打这行字时夜深了,我有点饿了,我回国之后总是会不住想起泰国菜独一无二的风味。泰国因为地处热带,气候炎热,人们食欲偏低,所以泰国人偏爱酸辣之食以促进食欲。当传说中的冬阴功汤被我一勺送入口中时,一股酸甜的浓汁夹着辣味挑逗着我的每一颗味蕾,紧接着虾味的鲜香在嘴里荡漾开来,细细品味还有淡淡的椰奶的残留味道。除冬阴功汤,我也无法拒绝椰子冰淇淋,无法拒绝醇厚的椰肉与口感细腻的冰淇淋奶球伴着数颗明列子在嘴里一齐融化时的幸福,这何尝不是享受。无数的泰式美食和甜品就隐藏于这座城市的街边巷尾,这番舌尖上的异域风情是给来自远方食客最好的礼物。
热带城市的夜晚,似乎永远不会安静的。离开空调后,白日里的曼谷因为昏热的气温通常使人就感觉对一切都索然无味,这里是真的热,即使是湄南河畔的餐厅里依然飘着潮湿的热浪。而到了夜晚,太阳落下,华灯初上,这座城市在天气渐凉时似乎才刚刚醒来。白天蛰伏在家中的商贩在此时出现在三街六巷,开始夜间的营生。嘉年华的五彩灯糟乱地张在城区的某个空地,嘉年华没有名字,与其说是盛会,更像是我们的夜市。商业区里,Saim,Robinson此类的大商场不至深夜绝不会打烊,灯红酒绿的夜总会、酒吧、KTV里传来令我生畏又好奇的鼎沸喧闹。这是泰国人民热闹而安稳的生活。这是对于这个城市气质的真正领略,而非一二日停留所获得的浅尝辄止的感受。
2003年,香港还没建起迪士尼,非典传播尘嚣之上,我在这个异域之城,度过了一段非比寻常的童年时光。在不久的未来,还会再回到曼谷的啊,这个微笑之国的首都,她持着双手合十的谦和,平静地欠身鞠礼,这般祥和友好的姿态应该是打开每个人心房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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